王芗斋:意拳创始人, 一代拳学宗师

王芗斋-意拳创始人,一代拳学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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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芗斋先生(1885年-1963年),名政和,又名尼宝,字宇僧,后启用芗斋名,晚年自号“矛盾老人”,于1885年(光绪十二年丙戌年)生于河北省深县魏家林村。自1894年跟随一代形意大师郭云深先生学习形意拳。因其终年苦修苦练,寒暑不辍,深究拳理,倍受郭老青睐,故尽得郭老毕生拳学之精髓。弱冠之年,创立意拳(又名大成拳)

王芗斋生平故事

河北深县民风强悍,民多习武,武术名家辈出。如形意拳鼻祖李洛能先生,八卦掌名家程延华兄弟。李洛能先生的弟子刘奇兰、郭云深都是深县人。郭云深以半步崩拳驰名于世。郭云深为马庄人,与魏家林村(芗斋先生出生地)为邻。芗斋幼年瘦弱,又患喘病,家人恐其不寿,送其到郭老处学拳。因芗斋聪敏过人,锻炼刻苦,郭老爱如己出,倾囊相授。郭老晚年习惯盘腿坐炕上搭手传艺,芗斋则立炕下站桩换劲。郭老起床后,首先查看其站桩脚印的湿润程度,如不够,则怒目视之,芗斋须再站桩,直至湿度充足方可休息,可见郭老对芗斋要求之严。郭老曾有非其人不能学,非其人不能传之叹。

1903年,保定府一镖局主持人,原从学于郭老。因失镖誉落,乃遣人送厚礼请郭老出山代为挽回声誉。郭老以年迈辞,在坚请下,郭老乃遣芗斋携亲笔书札前往保定。镖局主持人以芗斋年幼颇为不满。次日芗斋在镖局院内闲顾,见院内两侧兵器架上陈列多种兵器,顺手拔出一白蜡竿子试手,镖局夥计大惊,入报总镖头。昔日镖行规矩,如有人动门前大枪及竿子等兵器者,即表示前来寻衅比武。镖头赶来,举手拍芗斋手腕怒叱曰:“小孩子不许乱动!”话未了,芗斋顺手一抖,镖头已飞出丈许跌倒在地,惊恐之余,高呼:“好!这才是老师教的真功夫!师弟,你可要把这一手留下来,教给我们。”经此一战,镖局方知芗斋身手不凡,改容相待。从此芗斋之名不胫而走。芗斋回故乡后将此事禀告郭老,郭老抚须点首笑曰:“他们没有站过桩,怎能发出这个劲儿。”芗斋晚年常告其门人云:“从那时起我才明白摔人是怎么个劲儿。”是年芗斋年仅18岁。郭老亦于当年逝世。此后王芗斋更刻苦锻炼,每日清晨携干粮和水到村外林中练功,日暮方归,数年功力大增。

1905年,芗斋20岁,随父往绥远经商,归途遇劫路者10多人,均持械,芗斋与父亲徒手将匪徒击散,强人边跳边呼:“这小孩子真厉害。”芗斋每忆及此事即说:“你打倒几个,其余的不打就跑了,并不费劲。”

1907年,芗斋22岁。与外祖家亲戚邱兰坡相善,染赌习,遭母亲重责,芗斋与邱相约私逃入京谋生。途经某地,饥甚,入一包子铺饱餐,因无钱付铺主而诉实情,铺主慷慨资助,介绍到京城投军效力。芗斋投军后先作伙夫,做担水劈柴等杂役。芗斋因清秀英俊为诸士卒所喜爱,常与相嬉戏,一日芗斋担水前行,一卒从后以足钩芗斋脚,拟使人倒水洒,孰知芗斋仍快步前行,水未洒,而此卒竟跌倒地上,群卒惊异。适军中一将过此,即召见芗斋,芗斋以自幼从郭老学拳相告,将军甚喜,以其女吴素贞相许。此将官即吴三桂后裔武状元吴封君。芗斋婚后折节读书,工书法,习诗词,这就是芗斋幼年虽未读书,而后又善文字之由来。吴夫人亦喜武,擅形意拳。芗斋长女玉珍、次女玉芳皆吴夫人出。

1913年,芗斋28岁,武艺辄声京都。受军政界名人徐树铮之约与当时总统府武术教师、名拳术家李瑞东竞技。徐氏设宴于官邸,请京都各武术界及军政界显赫人物作陪。芗斋先到,李氏后到,芗斋遥见李氏到即至大厅门外相迎,入厅时,两人互相礼让先行,两臂相交,表面似礼让,实则各试暗劲,李氏年老不支,一腿软曲下跪,芗斋顺势搀扶,二人仍互让:“请,请。”同入厅内。外行人不明底细,但胜负已自知。后群起入席,首遍酒后,李氏即托辞入厕,离席而去。后徐氏再设宴为二人和解,但李氏已返武清故里。芗斋后每谈及此事则悔恨不已,盖李氏已是成名人物,且年事已高(时年62岁),自己不应壮年盛气,致使李氏最终郁郁成疾。芗斋每以此事训戒学人,而芗斋个人亦引以为戒,并严嘱,今后遇见练太极五形锤者都应礼让为先,不可好勇斗狠。是年,芗斋应陆军部之聘任武技教练所教务长,徐氏任所长。芗斋聘刘奇兰先生之子刘文华、李存义先生嫡传弟子尚云祥、李魁元先生弟子孙福全等为该所教练。时教练所群英荟萃,盛极一时。

山东临清名武师周子炎,原是临清州大户,由于穷文富武,把家产都花在练武上了。慕芗斋大名,特到北京与芗斋较量。一试辄北,败后即走,次年仍败,到了第三次方心悦诚服,拜芗斋门下,入教练所学习。诚如他自己所说:“我来是想当先生的,孰知却当了学生了。”这就是当时拳术界盛传之“王芗斋气走鼻子李,周子炎三败入王门”故事的由来。

1918年,芗斋33岁,武技教练所因政局变动停办,芗斋负笈南游,欲访各家名师,以武会友,探讨武术真谛,以充实自己,谋使我国拳术发扬光大。首登河南嵩山访少林寺恒林大和尚,恒林大和尚乃号称镇山之宝“心意把”的传人。在少林小住数月,终日切磋交换心得。继而入湖南拜见心意派巨匠衡阳解铁夫先生。解氏时年已半百,行多怪诞,绝少与人谈拳技,人多以解疯子呼之。芗斋与之作徒手交,竟十战十北,复请可否以器械会,解笑允日:“兵器不过是手臂的延长,你手不成,器械也不能胜。”芗斋取其较擅长之白腊竿子进,仍十负。芗斋惭愧欲去,解说:“是不是三年后再来耶?我看你不如在我这儿多住些日子,共同研究,你不要不好意思,我老矣,毕生所遇好手多了,还未曾见过象你这样好的,留下来吧,咱们作个忘年之交。”芗斋折节下拜,欣然留住约年余,从此芗斋拳艺大进,为日后创立意拳奠定基础。离湘时解老对芗斋说:“以你的技艺在大江以南我不敢说,大河以北恐怕你无敌手了。”将芗斋送到湘鄂交界处,方洒泪而别。1940年前后,曾有一中年人到北平寻王芗斋,首先问哪儿有练站桩功的人,从而找到姚宗勋先生,自称是解铁夫嫡侄,遵叔遗命专程到北平寻找芗斋,并询问芗斋有传人否,说解老毕生颇以未得传人为憾云云。芗斋当即令姚表演桩法、试力及发力等动作,解侄当时说:“姚先生比我好,家叔当慰于九泉矣!”

1923年,芗斋38岁,随徐树铮往福建,曾访方永苍先生。“被误为方恰庄。方恰庄的事迹难以考证是因为他的本名不叫方恰庄,他原名是方永苍,福建省福清市镜洋镇茶山村人。”方乃福建少林寺心意派嫡传弟子,善鹤拳,体格魁伟,与芗斋相交甚欢,曾交谈试艺,芗斋四胜六负。方氏云:“我虽六胜,但胜得勉强,拖泥带水。你摔我则摔得干净利落。我不承认是胜,你也不能承认是输。”

同年又得识鹤拳名手方绍锋先生(方绍锋被误为金绍峰),相交甚欢,切磋拳艺,探讨拳理,对芗斋日后在学术成就上均大有裨益。芗斋当时在闽军周荫人部任武术教官。

1925年,芗斋40岁。因政局变动,芗斋离闽北归,路经淮南遇拳术名家黄慕樵先生,从学“健舞”。芗斋曾作诗歌记之:“身动挥浪舞,意力水面行,游龙白鹤戏,迂回似蛇惊。”读此乃知黄氏身手非凡,亦是心意门巨匠也。芗斋所做健舞起似龙蛟挟浪,落似雾里伏豹,蛇惊猫步,柔若无骨,静若处女,炸似惊雷。乃知芗斋数载南游,不仅对拳学真谛深入有得,在动作上又上一层楼。芗斋弟子中擅此舞者甚少,仅知有韩星樵。每遇芗斋与友朋谈拳兴酣,辄唤韩氏作健舞,以资助兴。是年芗斋归故里后,扫郭云深先生墓,为之建碑纪念。

当年,芗斋居北平时,接天津张占魁师兄信,云在津某校任武术教练,工资菲薄,赖零星教授学生糊口,自天津武术馆成立后,从学者鲜,津武术界人士均为之侧目云云。芗斋询知武术馆教务由师祖李洛能先生嫡孙李振邦先生弟子薛颠主持,馆长乃河北省督办李景林自兼,以辈份论乃属张王二先生侄辈。芗斋立即束装去津,迳赴武术馆,薛氏与芗斋虽相知而未谋面,薛颇傲,问芗斋:“你要学什么拳来?”芗斋答:“久闻薛老师以龙形名震津门,愿请赐教。”薛未加思索即贸然起座伸手,芗斋举手相接间,薛已跌出,摔倒在地。薛亦非弱者,默念此人身材中等,风度安闲文静,而身手如此敏脆,舍芗斋莫属,未及起立即高呼:“王师叔!”并对围观之弟子们说:“这就是我经常对你们提的王芗斋师爷,快都过来磕头。”后经薛颠介绍与李景林相识,留津小住,传授拳艺。薛氏以武术馆每月工资之半奉张占魁师叔,被天津武林传为佳话。

1929年,芗斋44岁,应李景林、张之江先生二人之请,伴张占魁先生赴杭州“国术游艺大会”任评判委员后。应师兄钱观堂先生之约赴上海相见。

王芗斋到沪后,钱氏设宴为芗斋接风,极愿见芗斋身手,请与芗斋“听劲”,芗斋以师兄年事已高,逊称不敢,钱氏坚请试之。芗斋曰:“如师兄愿看弟之学业,弟请师兄坐到身后中间的沙发上。”钱氏虽不信,但笑允之,即以崩拳直取芗斋,芗斋以掌轻按迎钱氏来拳,仅于迎送暂态,钱氏已飞起稳坐于指定的沙发上。钱氏起立握芗斋手,泫然泪落曰:“没有想到几十年后又能重见老师风采,先师的武技有人能传下去了。真使我又喜又想念老师。”即请芗斋下榻家中,并宴请当时在沪诸名拳师作陪,时孙福全先生亦在座,因与芗斋是旧相知又谊属同门,众请孙氏与芗斋作示范表演,芗斋微笑不语。时赵道新在座起曰:“我来陪孙师兄玩玩(孙为李魁元弟子)。”二人搭手间,孙氏年迈不支。时张长信先生亦在座,对芗斋武技钦慕万分,即请钱砚堂先生作介绍人拜入师门学习意拳。钱氏曾写诗载沪报端,诗中有句云:“夫子之墙高千仞,君既入室且登堂。”也就是这时,芗斋认识了铁岭吴翼翬先生。吴氏乃六合心意名家,与芗斋相交甚契。芗斋曾说:“我在国内参学万余里,拜见拳家逾千人,堪称通家者仅有两个半人,即湖南解铁夫、福建方永苍先生。与上海吴翼翬耳。”芗斋在上海传艺期间,登门试艺者无数,芗斋不曾一负。

当年,世界羽量级拳击冠军匈亚利籍拳击家英格正在上海青年会任拳击教练,因其败伤吾国拳术家多人,乃大言中华武功皆花拳绣腿,不堪一击也。吾国之拳术家,既欲雪东亚病夫之耻,又蒙技劣之羞,目击国格阽危,芗斋奋往与之交手,仅在相互接触之一瞬间,英格已被击出丈许,仰卧地上。英格后在英国伦敦《泰晤士报》上发表《我所认识的中国拳术》一文,详细介绍了他是如何败在芗斋手下的,文中有句云:“我如同被电击了一样。”表示极为惊诧不解。从此王芗斋的威名更远播海内外。每当谈起此事,芗斋便赞叹英格先生之所以纵横于欧美,皆在于他的诚实笃厚,此精神是拳界必备之支柱。我们应当铭刻于怀。

留德皮科名医师尤彭熙先生此时经上海江一平介绍拜入王氏门墙。尤氏以后将意拳发展为“空劲”一支,号称“神拳尤彭熙”,晚年渡美在加州授徒,颇享威名。1983年病逝于美。

1930年,芗斋45岁,在上海。高振东、赵道新、张恩桐、韩星樵、韩星垣及全国拳击和摔跤双冠军卜恩富均于此时投芗斋门下。韩氏兄弟由于其父韩友之先生为王先生师兄、单刀李存义弟子,故芗斋令其分别拜尤彭熙、赵道新为师,但由芗斋亲传技艺。当时韩星樵、赵道新、张长信、高振东号称王芗斋门下“四大金刚”。张长信曾以拳击夺上海市拳击公开赛冠军,赵道新则是第三届全国运动会武术散手冠军。赵道新在上海税务专科学校担任武术教练时,曾足穿拖鞋,轻取宋子文保镖挪威籍拳击家安德森,使其如断线风筝摔出丈外。安氏高呼:“魔术、魔术。”

斯时上海某银行家知王芗斋拳艺冠绝,所向披靡,以重金聘芗斋组织一武术队周游世界,宣传祖国拳术,以扫“东亚病夫”之耻。后因政局变动,“九一八”事变等原因未能如愿。

1935年,芗斋50岁。芗斋携卜恩富、张恩桐、韩星樵三人束装北归,在天津小住后返深县故里训练弟子,研究拳法。据张恩桐说,在深县学习期间,由于芗斋要求严格,站桩练功后全身疼痛难忍,当时曾想不辞而别。夏季午睡后每人抱一只小公鸡,到村外大树下围观斗鸡,学习鸡毛展翅姿势。

张恩桐于1955年在天津与全国摔跤重量级冠军张奎元试手。张奎元身高体壮,臂力过人,手大脚也大。张恩桐身材较矮小。张奎元伸手欲抓张恩桐,张恩桐骤然发力将张奎元摔出倒地。张奎元专程到北京东北园,进门见到芗斋跪倒在地叩头,然后说明原由,拜在先生门下。

1937年,芗斋52岁。应北平张壁、齐振林二位先生之邀,到北平定居,任教于四存学会体育班,传授意拳,并从事著书写作,阐述中国拳术真谛,主张解除封建传统之师徒制,废除拳套招法之训练,强调应用科学方法训练,公开教授武术界秘而不传的站桩功。授拳之余,闭门潜研,在1929年间所著《意拳正轨》的基础上,破除迷信,解放思想,完成了《大成拳论》初稿。并在报端大声疾呼中国武术渐趋不讲实战,徒尚形式之非。以上二稿均在王选杰编著的《王芗斋与大成拳》一书中刊出(中国展望出版社出版,1986年)。

北平名宿张玉衡、齐振林二位老先生,由于参加习练站桩养生而感奇妙,又看到王芗斋的弟子在创新的拳学理论指导下屡胜中外技击高手,故认为王芗斋的拳学造诣已达高峰。

李存义先生嫡传弟子尚云祥与先生相交最深,尚氏年稍长,虽尚以师叔称呼先生,但先生与尚常嬉戏如兄弟。时尚居东城火神庙内,芗斋先生时往探视,在庙正殿研习拳技。有一次先生在尚身上一按一捋间,尚身体突然飞起,头肩直插入顶棚,落地后,二人均惊诧瞪目相视。尚说:“师叔再来一次。”芗斋先生说:“再有意来,恐怕就不成了。这就是郭老(云深)所说:‘有形有意都是假,技到无心方见奇。’再来就是有意了,把你弄不上去了。”事后先生对其学人说:“尚云祥比你们强万倍,他那个球的气比你们足得多。”芗斋还说过:“尚云祥的那片竹林(劲)粗的有水缸那么粗,细的又只有小手指那么细。我们那片竹林,都只有饭碗那么粗而已。”

1939年,芗斋先生54岁。北京东城金鱼胡同那家花园四存学会技击班因学员过多,迁到东单大羊宜宾胡同,后又迁到东四弓弦胡同。先生为了发扬中国拳学真谛,在当时的《实报》上发表公开声明,欢迎武术界人士驾临弓弦胡同赐教,以武会友,共同研讨今后如何发扬我国拳术。各派名家登门来访者颇多。由周子炎、洪连顺、韩星樵、姚宗勋四位弟子任招待职,如有愿试艺者,可由四人中任何一人先招待过手,惜无一人下场,莫不称服而退。即在此时,意拳以一个崭新的拳种出现在北京。张玉衡先生请以“大成拳”名之,意以集我国拳术之大成也。当时先生以盛意难却,未坚拒之,“大成拳”之名乃留传下来,实则非先生之原意。他曾对弟子们说过“拳学本无止境,哪有大成之理。”他在《大成拳论》初稿一书中写道:“本四十余年习拳经验,探其真义之所在,参以学理,证以体认,祛其敝发其安徽密,舍短取长,去伪存真,融会贯通,以发扬而光大之,令成一处特殊拳学,而友人多试之甜密,习之愉快,因佥以大成二字为吾拳,欲却之而无从也,听这而已。”这就是“意拳”又称“大成拳”之由来。

1940年初,先生55岁。日本东京成立大东亚武术竞赛大会,邀请我国参加,并通过伪新民会顾问武田熙特请芗斋先生出席,南京伪政府汪精卫组织以马良为首的代表团前往。芗斋先生说:“这是儿皇帝的政府代表团”,遂以病坚辞谢绝,并告武田熙特欢迎日本武术家来中国见面、交流经验。马良代表团到日本后,日方人士说,王芗斋未来参加,不能算是中国代表团。此后,便有日本柔道、剑道名家泽井健一、渡边、八田、宇作美等人先后来访请与先生比武,但莫不大败而归。

整个40年代,意拳在王芗斋和以姚总勋为首的第一代弟子的共同努力下,发展到一个鼎盛时期。

1945年“八一五”光复后,先生每日清晨到太庙散步。知情者相聚跟先生习站柱,人员逐渐增多,遂于1947年由王少兰、秦重三、胡耀贞、陈海亭、孙文青、李健羽、于永年等人发起,呈请设立中国拳学研究会于太庙(现北京市劳动人民文化宫)东南角小亭中,芗斋先生任会长,倡导以意念诱导与精神假借为主要手段的站桩功。每日晨于该处练功者达百余人。最初不相信站桩功能治病强身者说:“这些人(指站桩练功者)都是吃饱饭撑的。”还有人说:“王芗斋会定身术,把这些人给迷住了。”也有人看到参加站桩练功者日多就想其中定有道理,不会都是傻子。又经受益者现身说法,参加练功者更多了,对一些医药无效的慢性病患者收到良好效果。它给以后开展站桩疗法打下了牢固的基础。在北京以站桩治病的历史是从这里开始的。

1949年,先生64岁。北京解放后,太庙的中国拳学研究会因故停办。改为冬季在中山公园唐花坞前,夏季在西北角后河边树林中教授养生桩(站桩功)。从学者仍众,多以治病健身为主,较少教授拳法。

1950年,朱德元帅任中华全国体总名誉会长,廖承志同志任体总武协组长。聘65岁王芗斋先生任副组长职。先生凤鸣朝阳,展其抱负,殚精极虑,勤恳于斯,卓有成效。适社会主义国家运动会于京举行,前苏联、保加利亚、波兰、罗马尼亚运动员角于北京体育馆,盛况空前。闭幕式,朱、廖等领导临,芗斋先生亦参加,会末,为拳击赛及武术表演。拳击激烈惊险,匈牙利名将诺尔瓦茨力挫群雄,获冠军。至武术表演,观众彩声阵阵,然众拳击手皆然之,匈牙利冠军竟议于吾国领导者,欲领教中华武术实用之价值。芗斋老先生在一旁听了,提出自已可以下场应战。比武时,这位不可一世的匈牙利拳击冠军,被貌似瘦弱的中国老人抖放空中,重跌地毯,而昏迷过去。新中国出战扬威,全场起立,掌声如潮。

先生晚年主要研究站桩功治疗慢性病,在医疗保健、延年益寿方面独有心得。从先生学站桩的患者虽多,但从未发生过任何偏差或不良副作用。这与先生之教学方法及指导原则有关。先生主张以“内虚灵、外挺拨、舒适得力为基本不动的原则。更以刚柔虚实、动静松紧,同时起参互错综作用”为方针。

1955年王芗斋先生住和平门外琉璃厂东北园21号时期,在沈其悟教授和于永年医师协助下,整理出站桩功二十四式和《习拳一得》初稿,完成了《大成拳论》(即《拳道中枢》)一书。

1958年,先生73岁。先生应北京中医研究院之邀在广安门医院以站桩为主治疗各种慢性疾病,为解除患者痛苦,恢复人民健康作出了贡献。从此,养生桩(站桩功)之名大彰。但因先生坚持叫“站桩”而不叫“气功”,因此,较少与气功界人士往来。

1961年,先生75岁。河北省卫生厅段惠轩厅长闻先生名,聘先生到保定中医医院工作,教授养生桩治疗各种慢性疾病。1962年在保定召开河北省气功学术会议上芗斋先生曾表演“健舞”、“勒马听风舞”,并表演发力动作,会议室地板为之颤动,与会者为之咋舌,惊询先生从何处来,段厅长说:“这是我从北京‘垃圾堆’里捡来的。”先生则笑而不答。

1963年7月12,芗斋先生病逝于天津,享年78岁。

1982年,先生次女王玉芳主编《站桩功疗法汇编》一册,由北京市总工会出版,以后又出版了《奇功妙法》一书。(香港著名爱国人士霍英东之子霍震寰,乃是芗斋先生关门弟子姚宗勋先生的弟子。他全程资助姚氏后人出版《实战拳学意拳》一书。并拍摄下了姚老出神入化的武艺,实乃功德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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